思 羽
我为美而死/但是还未/在我的墓里安息/又有一个为真理而死的人/来躺在我的隔壁
...他悄悄地问我为何而死/为了美/我说/
---狄金森
听过这样一个故事,美得让我想落泪。
一个男人刻骨铭心的爱着一个女人。可由于种种原因,婚姻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死结,或
许他们永远没有机会走到一起来。但他们还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,去为两只爱情鸟找一个
鸟巢。
这一天,他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郊外找到了一处简单而又幽静的居所,倾其所有买下了这
套期房,房子才刚刚砌出地面,要等一年后才能收楼。这个楼盘是女人特意选下的,因为它环
境好,还因为它有一个诗意的名称----待月花园。
回城路上,走在秋日的田野里,一个风景优美的所在映入了他们的眼帘。
女人好奇地问男人:“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美的地方?”
男人回答:“这里是伴星山墓园。”“墓园?”女人笑道,“我们去看看吧,今日我们何
不来个阳宅阴宅一日游。”
男人欣然应允。
松环柏绕的墓园里 无一人,寂静得如同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俩的存在。男人牵着女人的
手,女人很幸福,问道:“我们死后一起住在这里,好吗?”
男人坚定地回答:“我愿意。我说过了,我会一生一世陪伴你,哪怕人不能陪伴你,心也
会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永远有多远?”女人问,这是每个女人永远想向男人问明白的问题。
男人深情地望着女人,脱口说出一个他的职业术语:“无穷大。”女人感慨说:“其实,
永远就是从待月花园到伴星山的距离。”
男人听后,猛地把女人搂进了怀里。
这个感人的故事还在生活中延续着,不知那个待月花园能否把远在天涯的女人待来。但
我相信伴星山一定会为这段真情开出连理枝,连接着生与死的距离,中间没有花哨的承诺,只
有平凡的日子里,彼此不平凡的关注。
于是我突发奇想,有一天我为美而死,来到了伴星山,我会不会也遇上一个为美而生的人,
我们一起趟过冰凉的地泉,双双抵达天堂,一起接受美神的加冕。
然而,我还活着,我还有机会享受阳光的美丽,还有机会用我的文字创造美丽。无论是云
游名山胜水的豪壮美,还是深入情天恨海的忧伤美,抑或是在生活中含英咀华和朝花夕拾收集
的点点美丽,我都愿意融进字里行间,化作空谷幽兰,为这个世界静美地开花。
当美丽撕成悲剧时,我感到了悲剧美的魅力。这种美就在于,它能把伤口变成花朵,用血
和泪浇灌出直逼人心的悲情。所以,当我扼腕叹息的时候,泪水引发出来的脆弱和伤感,会因
为悲剧美的灵光而退却。
在我葱郁的抒情中,有波澜壮阔的引吭高歌,也有忍着伤痛的浅唱低吟,不论是大江东去
还是小桥流水,都是我真情的倾诉。我以求佛的姿势追求着。
我爱这个世界,这个世界也给了我许多的爱,我对人世充满了感恩。我不知道会在那一天
为美而死,我只知道为美而死的人是幸福的,因为他以自己的生命去殉美丽,他的生命也会羽
化得美若彩虹。
所以,我非常愿意为美而死,在一个暮色降临的黄昏,怀着满足的心情,微笑地与夕阳一
起离去。那一刻,是谁最后一次与我牵手,我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,冰心说过:“假如生命是无味的,我不要来生;假如生命是有趣的,今生已满
足。”无论今生是有趣还是乏味,在为美而死之前,我都必须为美而生,直至我看到在天国门
口,上帝为我举手加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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